信凯视角|张兰境外家族信托被击穿，家族信托还是“避风港”吗？

近日，知名企业家张兰的离岸家族信托被击穿的新闻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同时也引发了诸多高净值人士对信托独立性的怀疑和担忧。

今天，北京市信凯律师事务所非诉业务团队律师将为您深度解析张兰的离岸家族信托被击穿的真实情况，并在此基础上给有意向设立家族信托的高净值人士提供专业的金融与法律建议。

1.张兰的离岸家族信托是如何被击穿的？

2000年，张兰创立餐饮品牌某江南并很快风靡全国。为了尽快上市，2008年张兰向投资机构DH融资2亿元，同时二者签署了对赌协议，要求某江南于2012年底前上市。对赌失败后，DH为某江南引入了欧洲的私募股权基金CVC接盘。

2013年，CVC为本次收购设立的公司La Dolce Vita Fine Dining-Co.Ltd.（以下简称“LDVFD”）与张兰签署了收购协议，约定LDVFD以2亿多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某江南82.7%的股权。但这场联姻最终也以失败告终，2015年LDVFD依据收购协议的约定向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提起仲裁，主张张兰违反了收购协议的约定并要求赔偿。

仲裁胜诉后，LDVFD分别到香港、新加坡和美国起诉要求执行张兰及其公司的财产，其中LDVFD在新加坡法院起诉要求执行的是张兰设立在BVI的信托中的财产。根据新加坡高等法院判决书，张兰设立的家族信托结构如下：

张兰在与LDVFD签署收购协议后，LDVFD将收购款254,419,156美元汇入其在香港嘉盛银行的账户。随后，张兰将其中142,051,618美元转入一个瑞士信贷银行账户，又从瑞士信贷银行账户中将85,225,000美元转入一个德意志银行账户，以上瑞士信贷银行账户及德意志银行账户（以下简称“涉案账户”）均在一家设立在BVI的公司Success Elegant Trading Limited(以下简称“SETL”)名下。

2014年6月，张兰将SETL的股权转让给Aisa Trust Limited，设立Success Elegant Trust信托，即“成功优雅信托”。本次LDVFD在新加坡法院要求执行的财产正是SETL名下的涉案账户。

2.信凯律师对本案的深度解析

按照信托法的相关理论，SETL名下的涉案账户均为信托财产，信托财产独立于设立人张兰，张兰的债权人LDVFD无权执行信托中的财产，这也是我们所称信托具有的隔离债务功能的体现。但是，本案中新加坡法院支持了LDVFD执行涉案STEL名下的案涉账户。那么，法院为何会击穿张兰的信托？

信凯律师表示，根据新加坡高等法院的判决书，法官认定张兰为家族信托项下资金的实际权利人，主要基于以下理由：

第一，在家族信托成立之后，张兰仍可自由地从银行账户为自己转账。

第二，在接到中国香港冻结令通知和新加坡冻结令之前，张兰急于转出家族信托项下资金。判决书采用了“apparent unfettered operation”一词，即：明显不受约束的操作。

具体来看，第一个证据是2014年9月和2015年2月，张兰未明示原因，直接要求瑞士信贷银行两次分别转移300万美元；第二个证据是德意志银行账户于2014年11月26日有一笔资金转出，最终被追溯到用于购买上述在纽约的公寓。

第三，张兰的代理人在向家族信托项下资金所在银行发送的邮件中明确提到，家族信托项下有关银行账户为张兰所有，并要求“被及时告知账户资产的变化”。

图片来源：SG Courts

3.信凯律师对设立家族信托的建议

张兰因为没有尊重信托的独立性，任意支配信托中的财产，导致信托被法院击穿的事件值得所有有意设立家族信托的人士警惕。信凯律师建议，高净值人士在设立家族信托时应重点关注以下事项：

第一，设立信托的目的应当合法，不得利用信托逃避债务，损害债权人的利益。一般而言，法院在判断当事人设立信托的目的是否违法，是否为逃避债务会综合考虑多种因素，例如信托设立的时间，信托设立时当事人是否有债务风险等等。

第二，信托财产应当是合法的，委托人自有的财产。

第三，委托人不应对受托人及信托财产过多干涉，仅能按照信托合同的约定行使有限的权利，例如对受托人的监督等。

总之，随着我国高净值人士正在经历由创富到守富再到传富的转型期，信托凭借其特有的优势，例如对债务风险和婚姻风险的隔离，灵活的分配机制等等，越来越受到青睐和关注。但是，张兰的家族信托被击穿一事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信托一切功能都应建立在合法合规的基础之上。

北京市信凯律师事务所非诉业务律师团队

团队律师在非诉领域拥有丰富的业务积累与实践经验，核心业务包括IPO、上市公司并购重组、新三板、投资并购、私募基金、保险资金投资、企业债券、信托业务等。凭借专业、高效和敬业的法律服务，深得广大客户信赖与好评。